“娘,像这样的话,劝您还是少说为好。”
丁煦羽薄唇扯起了丝缕浅笑,似笑非笑地朝着杜萍望着,面上微有些不悦,杜萍冷哼了一声,看在丁煦羽大病初愈的份上,骂瑾瑜的声音,也稍微变小了一些。丁煦羽则垂下眼眸,认真的给白瑾瑜敷起了药,白瑾瑜便静静地坐在那里,任由着他。
她身上其实已经涂过药了,内伤也已经被牧尘治好了,只是还有些皮肉伤而已,不过……既然他心疼自己,想要给自己涂药,自己又怎么忍心打断他?
她刚刚到洪村的时候,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只有丁煦羽给自己吃喝,就算杜萍不允,他也会偷偷拿给自己吃。
她从小生活在尔欺我诈的白家,就算是父母兄弟,也不敢信任,从来都没有人,愿意无条件的对她好,哪怕是赵世南,也……
白瑾瑜朝丁煦羽望了许久,唇角微微弯了起来,温柔而又细致,她伸出手,将丁煦羽鬓角的发,掖在了他的耳后:“煦羽,你有没有想过,以后要出这洪村,去看看外面的世界?”
“有啊。”
丁煦羽眨了眨桃花眸,笑容意味深长,轻轻弹了弹白瑾瑜的脑壳。
“日后家里的活留给我从地里回来之后干,若是娘因为这事,再要打你骂你,你便就关上门,千万别让她进来,知道吗?唔……你这脑袋瓜估摸想不明白。”
丁煦羽伸出了手,揉了揉白瑾瑜的小脑袋,眉宇间带着丝缕无奈:“真想寻个地方,把你好好藏起来,这样你就不用再受苦了。”
这女人是自己从地里捡来的,根本不是买来的,哪儿算什么半奴,偏这小姑娘不让说,也不知这小脑袋里头,整日在琢磨些什么,神神秘秘的。
白瑾瑜鼻子有些发酸,深吸了一口气,朝着丁煦羽露出了一丝浅笑:“好,你吃了药以后,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了?”
“好多了,药哪儿来的?”
丁煦羽饶有兴味的朝白瑾瑜望着,握着她那纤细的手,翻来覆去瞧了起来。
“保密。”
“啧,不说算了。”
丁煦羽薄唇微勾,眸底掠过了一抹深意,不知是在想些什么。
第二日傍晚,杜萍正在家中喝水,正懊恼着没钱买牲畜,谁知杜青便带着张三他们一伙痞子,各拿了一包银子,来到了丁家,将其随手丢到了地上。
乡亲们见丁家这般热闹,便三五成群的端着碗筷,走到了丁家门口,瞧起了热闹,如今还未还未黑透,月亮比较亮,隔的老远,还能看清楚人的模样。
“哎呀,杜青,你可算是想到你的大姐了,知道来给你大姐送些钱了?”
“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啊!杜萍,我瞧这包裹里的银子可有不少,你可得藏好了,别被你家那半奴给瞧见了,省的她动什么歪心思,到时候出了事,净麻烦!”
王婆子说罢,啃了一口黄瓜,怒了努嘴,朝着刚从厨房走出来的白瑾瑜瞥了过去,杜萍眸色微转,心中会意,忙朝王婆子点了点头:“我心里有数,我兄弟难得心肠好点,带人来送银子,这些银子,我是绝对不会让奴隶有机会碰着的!
白瑾瑜,谁让你出来的!滚回厨房去!”